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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念的。。。

有好几年了。。。因上课与工作而没有回乡扫墓,难得今年大人们决定把扫墓的日期安排在大家都休息的星期天早上,连新加坡的大伯与大伯母都赶回来了,小辈自然没藉口缺席~

记得在婆婆还没离开以前,每年行清回来后,家里的女人们都会分工合作准备一道大家都喜欢吃的客家菜——算盘子,不过人家的算盘子是搓成一粒粒的,而我们家比较特别的就是省却了搓的功夫,直接切成薄薄一片片就下锅煮了,后者少了前者的口感与嚼劲,却比前者更能吸收各式配料的味道,非常香甜入味,婆婆把这道菜俗称为shun3 ban1(请用汉语拼音念,数目字是声调)。

自婆婆离开后,家里再也没有做这道菜了,虽然妈妈在这几年努力把它学会,更拉我去做她的帮手,但,不管她是搓成圆形粒状还是切成扁的片状,还拼命加料让它更香喷喷、更丰盛,但我吃起来就是少了点什么。。。后来的后来才知道,缺少的原来是“家”的味道。

以前,整个家族大大小小上山(公公长眠地的风水很好,就是在山坡的顶端,高居临下的视野看得广也看得远)扫墓回家后,女人们自然就聚集在厨房张罗午餐,而男人与小孩们就会轮流冲凉,在经过厨房与饭厅时就当伸手将军,捻些好料来满足口欲才甘愿离开。小镇的家门好像都只有在睡觉时间才上锁似的,家里永远有邻家的小孩与安娣进进出出串门子,好不热闹。

而双脚无力走路的婆婆就会坐在饭厅的懒人椅上,或是推着她的轮椅到厨房去看看。也许是平时一人在家寂寞太久了,难得家里人多热闹像大过年,婆婆也撑着不去睡觉,硬要看看她的子孙们。。。一到开饭时间,小辈们通常都会拿个大碗或碟子直接到厨房锅子盛食物到饭厅或客厅随便找位坐着吃,而饭厅的大圆桌通常是长辈的专属位置,话虽如此,但还是允许小辈们逾越来偷菜吃,感觉上就是要吵吵闹闹才像个家。。。

人齐热闹的日子随着婆婆的离开而不复见。。。加上一向以二伯家为聚集中心的那间“祖屋”买出后,搬去了花园区的双层排屋。虽然双层排屋在实际上是比以前的单层排屋大,不过对我而言它却变“小”了,家具是新的,但给我的感觉却是如此的陌生与空洞,原来儿时开始记载的美丽回忆一併留在老家里,没有随着搬来。。。被搬空的老家,也一併埋葬了我的回忆。

人生没有办法开倒车,往回走。也许若干年后,回忆开始慢慢地在记忆中变轻、变淡,但思念却是随着时间的往前推进变得更深层、也更寂寞了。。。好怀念。。。好怀念婆婆。。。好怀念以前的老家。。。

ps:同意阿靓的说法“原来,用文章来怀念所爱的人,是需要很大很大的勇气”。这篇文章虽然不长,却花了我一个下午的时间在写,原因没他,就是写下写下就很容易酸了鼻子红了眼框,在眼泪还未落下前,就赶紧逃离,试图以打稿来转移想哭的思绪,狼狈又愚昧的落跑方式。。。献给婆婆的这篇文章不敢写得太细腻、也不敢洒狗血,依旧欠缺勇气去面对更深层的想念,怕从回忆里挖掘出来的点滴片段,会再撕裂已痊愈的伤口,那是再多的眼泪也填补不了的缺口。。。

于2007年4月5日_Friendster Blog_生活调味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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